女足世界杯八分之一决赛 8 月 5 日先赛两场,西班牙女足以 5 比 1 大胜瑞士女足,首次晋级女足世界杯八强。而在小组赛中 4 比 0 大胜西班牙女足的日本女足也赢球了,以 3 比 1 力克挪威队,杀入八强。近邻日本在本届世界杯上表现足够抢眼,而同为亚洲球队的中国女足却未能小组出线,最近一段时间,各界关于中国女足未来之路究竟该怎么走的反思不断,日本女足的经验或许可以借鉴,那就是在不断与国际接轨的同时,坚持发展自身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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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世界杯,日本女足在小组赛中的表现就非常惊艳,三战全胜,进 11 球丢 0 球,其中,在控球权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4 比 0 大胜欧洲劲旅西班牙一役,更是令外界感到震惊。八分之一决赛对阵北欧劲旅挪威队,日本队将细腻和灵动的特点充分地展现了出来,最终以 3 比 1 击败对手,杀入世界杯八强。接下来,日本女足将与美国队和瑞典队之间的胜者争夺四强席位。
同为亚洲球队,且中国女足还曾在去年的女足亚洲杯半决赛上通过点球大战淘汰了日本女足,时隔 14 年重返亚洲杯决赛,并最终登顶亚洲之巅。那么为什么短短一年多之后,中国女足和日本女足在世界杯上的成绩却出现了如此大的差异呢?抛开小组对手实力强弱这些客观因素不谈,冷静地来看,中国女足依然与日本女足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距。中国女足球星王霜在球队不敌英格兰止步小组赛后谈及中国女足未来之路时,曾说道:“谁也别学了吧,学多了也挺混乱的。看看邻国日本怎么踢,为什么能够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但是她们的 DNA 始终不变,而且她们的 DNA 是越来越好。”
DNA 不同的欧洲女足和日本女足走出了两条各具特色的成功之路。欧洲女足依托于历史悠久的男足和强大的联赛基础,再加上观众持续的高关注度,近年来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涌现出了大批的球星,在强大足球体系的支撑下,欧洲女足迅速崛起并不令人意外,如今欧洲注册女足运动员已突破 200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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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日本女足,则依托于体教结合的传统和多渠道的选拔机制。日本校园足球的普及度极高,有着巨大的足球人口基数,对于那些踢球的青少年来说,进可向职业发展,退可保持正常学业,在富于弹性的培养机制下,敢于、愿意尝试足球的人,自然就多了。据不完全统计,日本如今的女足注册人数有 8 万多,按照规划,到 2030 年,日本女足的总人数有望达到 20 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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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足重视自身的传统优势,同时也并没有故步自封,而是努力与世界女足潮流接轨。2011 年世界杯夺冠曾经是日本女足一个辉煌的顶点,然而在欧美女足的冲击下,日本女足也出现了成绩下滑,但是她们反应速度很快,并在 2021年推出了职业化的女足联赛,实现了青训、留洋和本土联赛的三管齐下。在出色的顶层设计和正确的政策指引下,日本女足近年来呈现复兴之势,如今已经完成了在成年、U20 以及 U17 三个年龄段世界杯的 “大满贯”,这一点,女足强国美国、德国、瑞典等都不曾做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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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国女足并不缺乏《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那种决策智慧和政策引领,缺乏的是坚定执行的毅力与决心。相比于欧美和日本的女足土壤,中国的女足土壤无疑是贫瘠的,中国足协注册女足球员约为 1.5 万人。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 “满天星” 训练营中选拔的有潜力队员不足万人,长期开展女足的中学不足百所。没有足够的女足人群做基础,职业联赛也似无水之萍一般,国内的女超联赛每场观众人数在几百人至千余人之间,与欧美联赛的高上座率相去甚远。而且联赛时断时续,赛程和赛制变来变去,还经常要为国家队集训让路,这也非常不利于女超联赛品牌的打造和影响力的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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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女足联赛的投入上,我们并不算少,国际足联 2021 年公布的《全球女足联赛调研报告》显示,中国女超联赛俱乐部的年平均运营成本排在全球第一位,接近 200 万美元(约合 1432 万元人民币)。在目前的女超联赛中,中国球员的收入和国外同行比较起来并不落后,甚至还有明星球员出国踢球薪水不及国内的情况。但这样的薪水,依然无法扩大中国女足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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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女足青训球员的角度,她们在进入小学五年级以后就要在踢球或读书中间作出选择。而那些进入初中后还坚持系统训练的孩子,大多是奔着运动员等级证书去的,或者是为了进入大学高水平运动队。现实情况是,高校运动队单招上的学生学习成绩不错,但很多根本就不会打比赛。功利性和目的性贯穿女足青训的始终,在一定程度上压制甚至是扼杀了球员们的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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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国家队层面,我们的球员从备战到出征再到比赛始终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反观欧美和日本女足的球员,她们参与足球首先是享受快乐,而在这个前提下,才能最大限度激发出球员的创造力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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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训和联赛是足球发展的根基,在这方面,中国女足与世界先进水平之间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而到了国家队层面,我们的差距同样是全方位的。从世界杯的备战方式到人员的选用,从三场小组赛策略的制定到针对不同对手的情报收集工作,或许和那些女足强国比起来,中国女足的确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但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决不能将所有责任往教练组一推了之,而是要在深刻反思的基础上真抓实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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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国女足建言献策的文章已有很多,但归根到底,女足发展就是一个“谁来教、谁来踢、谁来管”的问题。抓住主要矛盾,下真功夫去解决,中国女足还会迎来重新腾飞的那一天。